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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鞋子》:当你学会在宁静中与自己相守,爱会奔赴而来

2022年09月25日 浏览量: 来源: 作者: 王珏

01发生在春天的故事

春天总有故事发生,一点一点绿色的记忆。

伊朗电影《小鞋子》,又名《天堂的孩子》,就是一个发生在春天的故事。伊朗乡下的春天透着几分凉意,乱糟糟的合租院,池子旁妇女浣洗,破旧的衣物晾晒在一边,房东正在和租客争论,穿过院子,走上楼梯,映入眼帘的是家徒四壁的内屋,窄小的空间里,目光所及之处即是全部家当……这就是阿里一家人的生活环境。

嗷嗷待哺的娃娃、年幼无知的妹妹、生病卧床的妈妈和为生计发愁的爸爸——他们收入甚微,需用的花销却有很多。贫苦像一头恶兽,一点一点将他们吞噬,这样的生活好像一眼望不到头,又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头了。

阿里,九岁的小男孩,这个故事的主人公。常说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”,这句话用在阿里身上再合适不过。阿里的妹妹莎拉有一双粉红色鞋子,裁缝拿在手里刷油蘸胶,穿针引线,缝缝补补,原本破烂不堪的鞋子又能再穿上几个月。这天阿里出门,先从裁缝店将妹妹的鞋子取回,熟练地卷起包着囊膜的包裹,又去菜摊上精心挑选个头小的土豆,不知道第几次向老板赊账,一切都像平常一样。

阿里正准备收拾回家,可就在这时,生活像是故意要和他开玩笑似的,他发现妹妹的鞋不见了。路过的拾荒者将鞋子一同捡走,不知去向。他不敢面对父亲的责骂,只好和妹妹商量,两人轮流穿自己的旧鞋。

就这样,兄妹俩每天穿着同一双鞋,在上下学的路上,在那个破旧的小巷,日复一日地奔跑。可是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,阿里又遇到了许多新的麻烦。换鞋的不便,妹妹的委屈,父母可能的责骂,老师的误会,上学迟到的惩罚……如此种种都困扰着他,加上父亲摔伤,一场场突如其来的意外,让他们所有的美好生活愿景瞬间破灭,上一句还在说“想买什么买什么”,下一秒却只能再次陷入,无尽贫苦的困境。

就像深海里的蓝鲸,一辈子都离不开它所生存的海洋,阿里和他的家人,仿佛注定了一辈子都无法挣脱贫苦的牢笼。历经生活的打压,阿里那总是纯真无辜的眼神里,很快浮现出几分道不明的愁绪,对新鞋子的渴望也日渐强烈。


02从热烈中追逐到宁静中相守

当阿里在学校得知,市里将要举办一场马拉松比赛,而季军的奖品正好是一双运动鞋时——奔跑还在继续——他哭着请求老师,让他去参加比赛,他还承诺妹妹,拿到季军就把鞋子送给她。出于对妹妹的愧疚,对父母的心疼,他在比赛中奋力地奔跑,即使重重摔倒,即使被同学超越,他也坚强地爬起,硬着头皮,咬紧牙关,加快追逐的脚步。

然而,生活永远不一定如我们所愿,有时候甚至很现实、很残酷。

阿里最终没有得到季军,而是赢得了冠军。所有人围绕着他,注视着他,为他欢呼鼓掌,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——他与那双鞋错过了。人群嬉闹中,唯独他面对合照的镜头,流下了失望和委屈的泪水:因为在小孩子的世界里,更高更大的荣誉,远不如那些合适自己的和自己想要的东西来得更加珍贵。

追逐路上难免磕绊,阿里回到家,妹妹面露一丝失望,却没有责怪他,而是默默走开了。院子里流动着静谧,阿里孤零零一人,缓缓坐下,将破烂不堪的鞋子扔在一边,一双脚探进了池子。几缕淡红在水中弥散开来,一群金鱼围绕在他的脚边,似乎在亲吻他,抚慰他。

此时无声胜有声,生命与生命间平等地交流。他终于卸下重负,在这样的宁静中,感受到生命的灵动,感受到自己的内心,并与内心的自己相望相守。

03春天花会开,爱会奔赴而来

山川潮海都有来历,尽管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好的转折,但单纯与天真,善良与快乐,承诺与信任,这些能够回溯到童年时的稚嫩而美好的一切,起于青萍之末,便绝不会轻易止息了。至少我认为,他们一定值得世间所有美好都与之相拥,一定值得有一个好的转折。

小孩子的世界便是充满了童话般的“真善美”。

就像兄妹俩清洗肮脏的鞋子时,也能吹出梦幻的泡泡;就像他们发现了穿着那双粉红色鞋子的同学,而她的爸爸是个盲人时,两人放弃了要回鞋子的念头,而这样的念头有多强烈,他们的善良就有多珍贵;就像阿里多次上学迟到,他的授课老师亲自向教导主任解释,“他是个听话的好学生”;就像影片最后,在外打工的爸爸回家,自行车后座上稳稳当当放着给孩子们的新鞋子……

这些更像是一个预示,春天结束,他们的生活或许并没有改善许多,但清贫之中,人们依然会满心希望,追逐爱,追逐简单朴实的快乐,追逐信仰,多么美好的信仰。

这是献给成人的童话,不同于《小王子》的悲伤深刻,也不同于王尔德的暗黑炙热,而是淡淡地讲述着一个平凡的故事,流露出一份淡淡的情感。请你一定相信,向外炙热果敢,向内守望真诚,春天花会开,爱自然会朝你奔赴而来。